王玉珍为婆婆梳头。玉萍摄
19岁那年,她从胶东半岛嫁到长白山林区。在此后的47年间,她用自己全部的爱诠释着一个大写的“孝”字。如今,虽已年过花甲、儿孙绕膝,并再次嫁人,但她仍旧与婆婆不离不弃,尽着儿媳的本分。这个用一生讲述婆媳情谊的老人,就是吉林森工集团红石林业局公路管理处退休职工王玉珍。
1967年,19岁的王玉珍离开山东老家,成了桦甸红石镇老韩家的儿媳妇。除了丈夫韩喜敬外,只有婆婆和一个小姑子。王玉珍一进门儿,就挑起了韩家的生活重担。后来小姑子出嫁,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位一口山东腔的好嫂子。
随着五个儿女陆续降生,家里的日子愈发艰难了。婆婆年老体衰,又没有经济来源,自己和丈夫都是林区的普通工人,除了工资也没啥别的资金来源。可不管日子多么紧巴,王玉珍从来都没有让婆婆受过一点屈儿,当每个月领回工资后,她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婆婆这个月的买药钱预留出来。
由于常年劳累,加之生活压力过大,使得王玉珍的身体每况愈下,糖尿病、心脏病等慢性疾病的“标签”都贴在了她的身上。然而即使这样,王玉珍仍咬牙没黑没白地忙活,如果哪儿不舒服了,就吃点药。街坊邻居谁也没看到过她“趴窝”的时候。因为在王玉珍心里装着的都是婆婆和这个虽然贫穷但却充满温馨的家。婆婆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对儿媳深感歉疚。每到这时,王玉珍总是笑着安慰老人:“自从俺嫁到韩家,咱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兴说两家话!”在她看来,老人不仅不是负担,而是家里的“宝儿”,能让老人健康幸福地安度晚年,就是她这个当晚辈的最大快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03年,丈夫因患心肌梗死突然去世,这让王玉珍深受打击。那段日子,她和婆婆整天以泪洗面。特别是婆婆,既思念儿子,又怕拖累媳妇,总是寻死觅活地要跟儿子一起去。看到这情景,王玉珍的心都要碎了。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白天拉着婆婆去左邻右舍唠家常,分散一下注意力,晚上就搬到婆婆的屋里和老人躺在一铺炕上聊天,常常到深夜。经过几个月的调理,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婆婆的脸上。
在王玉珍的言传身教下,晚辈们也都十分孝顺。逢年过节或双休日,一大家十几口子人就会从四面八方赶回来团聚。此时,韩老太太自然是最受宠爱的那个人。
大山里的日子就像水一样平静地流淌,不过,时而也会翻起几朵小小的浪花儿。2009年,经人介绍,王玉珍和退休职工高绪睿认识了。高绪睿的老伴也去世多年,这些年,高家孝顺的儿女为了老人能有个幸福的晚年,没少张罗给他再续个老伴儿,可高绪睿一直都没松口。直到与王玉珍相识,并了解到她悉心照顾婆婆的事情后,高绪睿便同意与这个情投意合的好人喜结良缘。
老人们的婚事很快提上了日程,高家儿女抓紧时间把老爸住的楼房装修一新,准备迎接王玉珍进门。
经过反复思量,王玉珍还是向高绪睿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结婚后,我得带着婆婆。二是你必须搬到我家来,因为婆婆年纪大了,住惯了平房热炕头,换个环境,怕她会不适应、身体吃不消。”面对这个有情有义的女人,高绪睿二话没说,爽快地答应了。高家的儿女们知道后,虽然心疼老爸,但还是遵从了两位老人的意愿。
高绪睿的到来,让韩老太太又收了一个女婿。一家人在王玉珍的操持下,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有滋有味。高绪睿是个个性格耿直热辣的东北汉子,平日里爱喝点小酒。结婚后,王玉珍每天都会挑两个婆婆和高绪睿都爱吃的菜做;每到深秋,王玉珍和高绪睿都会推上三轮车步行几公里路,去野外捡拾农民遗弃在地里的玉米秆儿。高绪睿说,捡一车秸秆能烧一个星期,为的就是省点烧柴钱。
2011年4月,王玉珍远在山东的92岁老母亲病危,弟弟打来电话,让她回去看看。这些年,王玉珍为了照顾婆婆,已经有很多年没回家了,更别提在母亲面前尽孝了,这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看到王玉珍左右为难,高绪睿拍着胸脯说:“你去吧,你不在家,我会像你一样伺候娘。”
王玉珍感激得满眼含泪,反复叮嘱高绪睿伺候婆婆的事后,便起程回到了阔别几十年的老家。可是,这次回老家,她还是没能看到母亲最后一眼……
日前,记者走进王玉珍家,最先看到的是王玉珍85岁的婆婆——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烁的老人。当得知记者是要采访儿媳妇王玉珍的时候,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让往屋里进。此时,王玉珍和高绪睿也从屋里迎了出来。那两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得依然灿烂……
这个老龄的三口之家,因为充满了浓浓的亲情,而变得更加和睦而温馨。(记者毛东风 通讯员闫银波 赵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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