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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妈妈” 廿载亲情

广空转业干部赵庆珍信守承诺,替牺牲战友尽孝21年 

2014年09月30日09:52    来源:南方日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一声“妈妈” 廿载亲情

  一份承诺见证战友真情,一声妈妈记述人间大爱,一生坚守感动神州大地。

  21年前,战友在一次飞行事故中牺牲,赵庆珍信守“若将来在战场牺牲了或出现其他意外,相互为对方尽孝”的承诺,把烈士母亲当自己母亲,甚至在转业时选择到烈士母亲所居住的地方安置。21年来,他念念不忘战友情,默默坚守孝子心,用无垠的爱告慰九泉下长眠的战友,用无尽孝道抚平母亲丧子之痛,用真情付出弥补甚至超越血浓于水的亲情。

  笔者日前来到四川邛崃这户普通人家里采访,尽管是个组合家庭,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温馨融洽的气氛令旁人羡慕。

  诺言重千金。赵庆珍说,他所做的其实就是一件事——“让咱妈有个家”。

  5年间写100多封家信

  一本泛黄的相册,赵庆珍珍藏了20多年。那些旧照片上,他和余江都还是20岁左右的小伙子,英姿飒爽。

  1989年,赵庆珍经高考招飞入伍,成为空军飞行学员,1993年到空军某航空兵部队服役;来自四川邛崃的余江同年入伍,在全班中年龄最小,年仅17岁。两人是同队同班,还是上下铺。赵庆珍13岁那年失去了母亲,余江10岁那年没了父亲,相似的成长轨迹让两人非常投缘,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年长的赵庆珍总是在学习、生活、工作中默默担当起兄长责任。

  军人的职业意味着牺牲奉献。想着今后搏击蓝天的壮志,两位年轻人立誓勉励:“一定要在飞行上干出一番事业。如果有人在战场上牺牲了,或出现其他意外,相互要为对方尽孝。”

  天有不测风云。1993年8月23日,在一次夜航飞行训练中,余江不幸牺牲。听到这个消息,余江母亲程秀莲当场昏厥。她40岁时失去丈夫,如今50岁又失去独子,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程秀莲哭得死去活来,连续好几天粒米未进,体重降至36公斤。

  想起当初与余江的约定,赵庆珍决心替兄弟尽孝。他忐忑不安地把想法告诉了老家的父亲。没想到,老实巴交的父亲深明大义:“你母亲过世早,我有你两个哥哥和嫂子照顾,你就放心吧,我们支持你!”

  有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赵庆珍决心更加坚定。他三番五次提出请求,一开始程秀莲不答应,后来还是被深深感动了,母子相拥而认。

  程秀莲回到四川后,赵庆珍坚持每半个月写一封信给程妈妈,提醒她天冷要添衣,外出要注意路上的车辆等。5年间,他给程妈妈共写了100多封家信,信笺开头都是称呼“妈妈”,结尾落款是“江儿”。1998年家里装了电话后,赵庆珍隔三差五就会打来电话嘘寒问暖。

  不是亲生儿,胜似亲生儿

  赵庆珍告诉记者,他认这个妈,并不是一时冲动,“既然许下诺言,就要兑现承诺,替战友尽到责任和义务,让烈士母亲过好下半辈子。”

  1994年,军校分配到部队后第一个春节休假,赵庆珍选择回邛崃陪伴程妈妈,帮忙置办年货,陪妈妈守岁、走亲戚,还特意陪着妈妈到烈士陵园为余江扫墓,聆听着妈妈在墓碑前对儿子的诉说和呼唤,轻轻为她擦去泪水。

  对赵庆珍来说,他有两个家,一个是江苏的老家,一个是四川的家。在部队期间,每次回家探亲,他都要辗转两地,先赶到江苏,又赶到邛崃。

  程秀莲发自内心地接纳赵庆珍为儿子,并按照风俗为他起了个新名字“义江”。程秀莲解释说,一为他是余江的义兄、自己的义子;二为他替余江承担尽孝的义务;三为他认亲的义举。

  有一年春节,赵庆珍与妈妈商量好,大年初二一早出发到牟礼乡上坟祭祖。早上起床后,赵庆珍见习惯早起的妈妈还没有起床,就敲敲门,连敲几次都没有反应。赵庆珍用力撞开房门,发现室内冬天取暖用的蜂窝煤炉已经没有热度,浓烈的煤气味中,妈妈昏迷在床。

  赵庆珍心急如焚,把程妈妈背上身就往医院跑,直到下午4点,妈妈才苏醒过来。看到守候在病床旁的儿子,老人泪流满面,是儿子的孝心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对程秀莲来说,赵庆珍给了她两次生命。余江走后,是赵庆珍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煤气中毒,又是他救了老人的命。“没有江儿,我就活不到今天啊!”程妈妈逢人就感慨。赵义珍的所为也感动了邻居们,街坊们夸程妈妈有福气:“你这个儿子比亲儿子还亲呐!”

  组合家庭其乐融融

  到了成家的年龄,部队领导主动给赵庆珍介绍对象,可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妈妈身体不好,不适应外面的生活,未来的妻子,我只考虑邛崃附近的姑娘,这样才能照顾妈妈一辈子。”

  赵庆珍的事迹在程秀莲的同事和亲戚朋友中口口相传,打动了许多人。1998年,邛崃姑娘孟永凤主动走进了赵庆珍的生活。两人鸿雁传书2年,2000年喜结连理。“我相信自己的选择,能够信守承诺一辈子替牺牲战友尽孝的人,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好男人。”孟永凤说。

  2001年4月,赵庆珍的儿子出生了。孙子的诞生让程妈妈重新找到了感情寄托,她给孙子起名赵鹏程,把所有爱都倾注在孙子身上,洗衣做饭、接送上幼儿园、识字读书,自己不喊苦和累,为儿子和媳妇解除后顾之忧。

  2007年,赵庆珍面临转业,他放弃了转业到驻地武汉和家乡徐州的更好机会,毅然选择到四川邛崃落户,为的是更好地照顾老人。

  赵庆珍从空军导弹某旅转业到了邛崃市,当了一名普通的公务员。生活虽然简单平凡,但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其乐融融,十分温馨。每天,程妈妈早早就起床给全家做饭,一日三餐顿顿喷香。每逢遇到机要值班,程秀莲总会去给儿子送饭。

  每逢佳节,程妈妈睹物思人,也会黯然神伤。赵庆珍和儿媳都会劝慰:“妈妈,你有啥子不开心呦,说出来嘛。”直到把妈妈哄得脸上露出笑容。祖孙三代四口之家,让程秀莲感受到浓郁的亲情、生活的希望和生命的寄托,找到了被需要的感觉,心中充满阳光。

  兑现承诺可以有很多方式,为什么非要选择上门给人家当一辈子的儿子?面对外界的不解,赵庆珍说:“经历了战友之情和生死之诺,你就会明白,我这样做是应该的。(记者 洪奕宜 通讯员 武艾丽 范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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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刘一萱、秦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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