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拉善沙漠区域冯伦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记者 申志民 摄)
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冯仑选择以地下的方式“秘密”进行。10月6日,计划要徒步近二十公里穿越贺兰山的冯仑失约了。他选择乘车穿越的方式来完成这个公益环保项目。失约的原因,据称源于多位粉丝的疯狂追逐。当日下午,在阿拉善终点,冯仑聊起公益,不足20分钟,徒步抵达的粉丝们看到“闪亮的脑勺”一涌而来。在他人催促中,冯仑跳上一辆越野车,带记者飞驰而去。面对粉丝追逐,冯仑笑了笑,话题转向公益。
谈初衷 做公益比做企业有成就感
新京报:为什么要参加穿越贺兰山公益活动?
冯仑:作为阿拉善公益机构的发起人、往届会长,这是我的责任。通过徒步穿越活动来让更多人关注环保及治沙问题。
新京报:企业家和公益有必然联系吗?
冯仑:企业家或多或少都在做公益,只是形式不一样,一种是比尔·盖茨把钱全拿来做公益;一种是先挣钱,有余钱了,提高员工福利,把税交得多一点,这是最窄的一种公益;还有很多像我们这种一边做公益一边做企业。
新京报:你的企业和公益有何联系?
冯仑:企业家关注和从事公益是必然的,我的方式是“貌离神合”,就是价值观是一样,环境啊,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啊,阿拉善这么做,房地产也这么做。在人造空间里面,水啊电啊热啊,机电设备等,都要花很大工夫让它们节能环保。这是用一种价值观来协调公益和企业这两件事。
新京报:企业家做到一定程度就会回馈社会?
冯仑:一定要跟社会有良性互动。你在一个胡同里挣钱,开车把别人溅了一身,喇叭一按把老头心脏吓坏了,你认为你能呆得下去吗?企业家做公益也是这个道理,看见老人了不要按喇叭,看见小孩要停下来,这是让环境友好,大家就支持你,你也可以在这里继续做。阿里巴巴就是让大家在网上买东西便利,大家都拥护,股价就上去了。
新京报:做公益和做企业有什么不同?
冯仑:做公益妥协空间比较大,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纯净而阳光,比企业有成就感。
新京报:我国企业家和国外企业家做公益有什么不同?
冯仑:目前来说,我国的企业家更冲动,比如地震,有企业家在台上捐一个亿。另外,做公益不注意跟企业分开,利益不清,容易招致一些批评。这个在国外较少。
谈得失 即使有质疑,我也很开心
新京报:你现在做企业基金会,又关注治沙、工业污染等环保问题,做公益过程中对自身有帮助?
冯仑:肯定有,做公益改变了自己。以前不想别人,老想自己。当你决定要做公益时,你已经改变了,要为别人着想。我参与了一些公益项目后,也学习到一些管理技能。
新京报:企业家做公益也对公益项目有助推作用?
冯仑:企业家做公益,利用企业家思维,能用有限资源做尽可能多的事。比如平时比较擅长使用资金,会提高募款能力;比如善于搭建合作平台和寻找资源。
新京报:现在做企业和公益的时间如何分配?
冯仑:我拿出三分之一时间做公益,但这会影响到我的企业。企业办得还不够伟大吧(笑),如果企业能力无限,像王石那样不怎么管了,多好。但我们还不够伟大,还得管。(笑)
新京报:做公益会不会上瘾?
冯仑:我相信你帮助一个问题的解决,你会有成就感,会有持续不断的动力。
比如我参加七八个公益基金,回过头来看很有成就感,比起做企业的成就感一点都不小。第一帮忙做国内的最大的公益救灾机构——壹基金,后来我们整个制度、安排都很科学。第二是做阿拉善,国内最大的环保机构;另外我们还做全球最大的儿童救助机构,爱幼华夏,你看自己参与的都变成很有名的,都是早期发起、参与的,就很有成就感。
新京报:有成就感,但也会受到质疑。
冯仑:质疑太正常了,啥事都有质疑。姑娘长得漂亮说骚,长得不漂亮说笨。
互联网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接受任何声音,你看都是越骂越有魅力。再说了,没有质疑哪叫事儿呢?如果质疑得对,你解决了,那就成长了。如果质疑得不对,你又没垮,你就更牛了。(笑)
新京报:你遭遇过质疑吗?
冯仑:当然有,公司内部抱怨我,说花太多时间做公益,企业关注太少,我只能再平衡。从创业第一天开始就不停听批评意见。批评你的人往往是帮你的人。
新京报:面对质疑,你挺乐观。
冯仑:对,我从来都是把丧事当喜事办。庄子不就老娘死了还唱歌吗?(笑)
即使有质疑,我也很开心。人最重要的是在困难中看到希望。这是有一个历史轨迹的,你只要看到历史轨迹就有希望。
谈感受 如“大姑娘新婚”,幸福又糊涂
新京报:在你看来,我国公益环境处于什么阶段?
冯仑:处于快速的、完善的时期。相关的法律法规,地方政府的政策措施,最近三五年完善得很快。现在一说起企业家往往会聊起企业家做公益,五年前多数人说企业家富而吝啬。这也是一个循环,由质疑到改变,由进步到赞扬。
新京报:你支持企业家裸捐吗?
冯仑:裸捐就跟裸奔一样,身材好才裸奔,身材不好别裸奔。有的企业家的确裸捐,他们把钱都捐给了基金会,如果企业破产了,那债务是不是归基金会(偿还)?即使裸捐,也一定不要走极端。
新京报:如何看待陈光标高调做慈善?
冯仑:我和陈光标很熟。我认为陈光标有两个进步意义,一是价值观倡导方面,他毕竟呼唤了社会上更多人关注公益慈善,这是值得肯定的;二是他真从自己腰包里拿钱了。其他方面大家可以讨论。
新京报:那就讨论讨论“其他方面”。
冯仑:标哥的做法是“水到地头湿”,没有效率感,穷人没吃的了,给他100块钱,明天还会饿。如果拿出一部分钱改变一个政策,可能就会改变几千万人。
新京报:你有什么建议?
冯仑:做公益要讲究资金使用效率,应通过公益机构,通过制度化,把公益效益不断聚集,这比直接给钱效果好。
新京报:人人公益会成为一个趋势吗?
冯仑:对。网上捐10块钱,对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大家的力量一汇集,就可能救治一个生命。另外,做公益中,大家要量力而行,捐一块钱是好人,捐一百块钱也是好人。大家慢慢地变成一种普遍的公益氛围。
新京报:满意自己的企业家状态,还是公益人状态?
冯仑:满意自己的公益人状态要高些。企业、行业做了20多年,中等偏上,我打70-80分;公益自己打分的话,85分。
新京报:做十多年公益以来,是否有“大姑娘新婚,幸福又糊涂”的感觉(冯仑语录)?
冯仑(笑):那是第一宿,还有新鲜感。从成立爱佑慈善基金会开始,我做了15年。时间长了不新鲜了咋办呢?那就寻找新的公益项目,于是又“幸福又糊涂”了。(记者 申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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